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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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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张柯特低声:“逃婚?”
      孟春没什么情绪的说:“没说联合两家瞒着我筹备订婚宴,结果订婚当天那个女生生病了吗?”
      那个女生是谁,不言而喻。
      这次的沉默持续到了单元门前。
      张柯特收了伞,没递给她,只说:“伞坏了,明天赔你一把新的吧。”
      孟春刚要回话,一转头却看到他半边身子几乎湿透了。
      她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一路几乎没淋到什么雨。
      门外依旧雨声阵阵,噼里啪啦地砸着。
      注意到她的视线,张柯特推了她一下,没怎么用力,只是把人转了回去。
      “回去了,困了。”
      二楼而已,几步路就到了。
      孟春站在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听到张柯特喊了她一声。
      一转头,发现他停在了拐角处。
      隔着一小截楼梯的距离,背着光,她看不透彻。
      “虽然我没什么资格,可能也没什么立场去说这句话。但是张柯特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合适。
      末了,他叹了口气:“但是,张今彦这事儿办的确实不地道。虽然我可能不配,但总归是欠你个道歉。”
      孟春低声重复:“张今彦这事儿办的确实不地道?”
      张柯特:“不是吗?”
      孟春盯着那道身影,问:“你不就是张今彦吗?”
      “我?”
      又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笑。
      孟春下意识攥紧了钥匙。
      他说:“我是张柯特。”
      第4章
      ◎好像做张今彦也不错◎
      一连几天,孟春都没再见过张柯特。
      对面那扇门一直闭着,丝毫没有要开关的意思。
      门口鞋柜上的鞋好像也没有换过,他像是出了远门,又好像一直没出来过。
      周五这天,临下班时有人敲响办公室门,说是徐主任有事要找孟春。
      她到时,徐主任正在喝茶。
      见孟春过来,他连忙啐掉口中的茶叶屑,笑眯眯的说:“来啦,这几天太忙了,一直没得空找你说说话,在这儿待的还习惯吧?”
      孟春微笑:“挺好的。”
      “习惯就好,”徐主任放下茶杯,“之前曹主任特意打了电话,说你们都是附中优秀的青年教师,成绩斐然。”
      孟春笑着说不敢,跟着陪了几句客套话。
      几个来回过后,徐主任摩挲着茶杯,笑呵呵的问:“我记得,孟老师是住生活区?”
      孟春点头:“是,教师公寓住满了。”
      徐主任斟酌着开口:“是这样,我这儿有件事,想请孟老师帮个忙。”
      “主任您说。”孟春说。
      徐主任叹了口气:“我有个忘年交,也住生活区,他这两天不太舒服,托我给他送个药,但我一会得去接孩子……”
      孟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眼门牌号。
      最后看了眼身后的红木门。
      木门旁的可视门铃上贴着一个黑色骷髅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买门铃时送的,被她随手贴上了。
      所以这个忘年交……
      “吱呀——”
      孟春一顿,转回身。
      门只开了一条缝,门后拖起了稍显沉重的脚步声。
      孟春没动:“徐主任托我给你送药。”
      脚步声一停。
      下一秒,门被拉开。
      一个蓝色的东西朝着孟春飞了过来,她下意识接住。
      是一袋口罩。
      “戴上。”
      又哑又沉的嗓音。
      孟春抬眼,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袖长裤,卫衣的帽子也戴了上去,口罩扯到了下巴处,正捏着吸管喝水。
      “天热,蚊子很多。”张柯特声音放轻了些,将口罩拽了回去。
      孟春关上门,问:“用换鞋吗?”
      张柯特似乎笑了一下:“不用,直接进来吧。”
      孟春把那一袋药放到茶几上,垂眼看他:“发烧了?”
      “可能是。”
      “因为淋了雨?”
      “没那么娇气,”张柯特闷咳几声,“估计是洗澡*时忘了关窗,风大。”
      孟春扫了一眼屋里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没接话。
      “这是什么表情。”
      张柯特有点想笑,一出声又咳了起来。
      孟春把水杯递给他。
      还有一盒喉糖。
      她不太信张柯特说的忘关窗的鬼话。
      毕竟没人喜欢洗澡时被外人旁观。
      而且卫生间里的窗户,孟春试过一次,很沉,几乎推不动。
      可能是为了保护低楼层住户的隐私,特意做了特殊处理。
      张柯特剥了颗喉糖,“忘了问,你怎么认识的老徐?”
      孟春说:“我在三中交流学习。”
      张柯特有些惊讶:“你是北城附中的?”
      孟春点头。
      张柯特又问:“得罪领导了?”
      “没有。”
      “那怎么被发配三中来了?”
      孟春淡声:“两年一次的交流学习而已,今年轮到我了。”
      “好吧,”张柯特向后靠了靠,闭上眼,“那孟老师,能帮我倒杯水吃药吗?”
      孟春没说不行,但也没动。
      其实她这会儿有点烦。
      他们之间总归横着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烂账,即使这笔烂账已经停在了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