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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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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那股不好的预感更重了些。
      小刀划破塑料膜,露出了内里的包装盒。
      浅粉色,净面,并没过多装饰,只中间印着一个小小的品牌logo。
      孟春目光一顿,认出这是祈盼曾提过的那家店。
      她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方盒突然有些烫手。
      楼下忽地响起李婶的声音:“小张下班啦,昨晚没丢什么东西吧?”
      孟春一愣,停了动作。
      张柯特的声音很快响起:“没丢,就是敲门声有点大,吓到您了吧?”
      “哎哟,可不是嘛!家里孩子吓得整宿都没睡好。”李婶说,“对了,小孟没事吧?听说那人昨晚进她家了?”
      孟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但转念一想,那是张柯特。
      他不会乱说。
      “孟老师啊?”张柯特张口就来,“她昨晚去找朋友玩了,没在家。”
      李婶连道:“幸好幸好,不然自己一个人,多吓人呢!”
      张柯特笑着说是。
      寒暄到了尾声,他上了楼。
      孟春猛地惊醒,动作匆忙地收起方盒,将它放到众多东西的下面,盖得严严实实。
      刚收好,开门声便紧跟着响起。
      孟春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扯掉领带,解开了顶端的衣扣。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青色的西装,黑色衬衫简约大气,是不同于往常的正式打扮,像是刚从某个晚宴现场离开的清冷公子。
      听到声音,他抬眼看了过来。
      孟春这才注意到,他好像带了一顶假发,大概是怕短寸和西装不搭。
      笑意不自觉的从嘴边溢出。
      张柯特凉凉开口:“笑什么?”
      孟春轻咳一声,笑意不止:“没什么。”
      张柯特轻哼一声,抬手就要摘下那顶假发,却被孟春摁住了手腕。
      他低头看了一眼,“干嘛?”
      孟春只说:“抬头。”
      张柯特:“?”
      虽然没懂她的意思,但他依然抬起了头。
      然后,看到孟春举起了手机。
      趁他还没回过神来,她眼疾手快地抓拍了一张。
      “咔嚓。”
      张柯特很缓慢地挑了下眉,“偷拍啊?”
      “没,”孟春收起手机,笑了笑,“光明正大的拍。”
      张柯特瞥了一眼她的口袋,“不给我看一眼?”
      “晚上发给你,”孟春说,“钥匙呢?”
      “在我卧室,”张柯特扯了扯领口,“等我一会儿,我把这一身换了。”
      “好。”
      见他进了卧室,孟春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相册。
      刚刚拍得太匆忙,照片有些模糊,像是刻意加了一层滤镜,有种复古感。
      照片里,男人还有些迷茫,他并没在看镜头。
      反而像是在看镜头后面。
      好像……
      在看她。
      意识到这点,孟春忽然觉得手机有些烫。
      恰好开门声响起,她摁下锁屏,收起了手机。
      张柯特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出来时,手里还拎着一串钥匙。
      见她腾地坐好,他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看什么呢?”
      “没什么,”孟春起身,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今天去哪儿了?”
      张柯特说:“社区活动,一季度一次的宣讲会。”
      “宣讲会?讲什么?”
      “冬天来了,注意保暖。细菌增生,注意防护。”张柯特随口提了几个,“没什么意思,都是为了领鸡蛋的老年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孟春“哦”了一声。
      “感兴趣的话下次带你去,”张柯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现在先干正事。”
      门锁被撬过,再开时费了点力气。
      骷髅头已经被划破了,门铃上也多了几道划痕。
      孟春闷不作声的跟着他进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
      所有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软枕沾了满地的灰,沙发只剩下一个硬邦邦的框架,橱门大敞,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丢在一边。
      到处都是被翻过的痕迹。
      地上不仅有灰,还有玻璃和木屑。
      玻璃杯摔了,木椅砸了。
      孟春站在那堆荒乱中间,半天没出声。
      张柯特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确认没坏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后,回了客厅。
      “东西都没坏。”张柯特说,“那人还有点分寸。”
      孟春静了片刻,没动:“徐主任白天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给我了,他一会过来。”
      房东来得很快,他只进来转了一圈,很快做了决定。
      “我原本就打算给这房子重新装修一遍,小张是知道的。”房东偏头看向张柯特,“是你找我,说有新租客马上到,这事儿才搁置了,还有印象吧?”
      张柯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有。”
      “现在这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根本没法住,就算收拾出来也得几天时间,干脆就趁此机会重新装一遍吧。”房东说,“押金我全额退,另外再多退你们两个月的房租,好吧?”
      孟春没出声。
      她能懂房东的意思,也知道房东已经仁义至尽。
      玻璃碎片躺了满地,依稀能看出之前的样子。
      那是她挑了一天的玻璃杯。
      还有前几天刚到的玻璃花瓶,她买了几支洋牡丹,修剪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