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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和朱砂痣(古言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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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1
      香茵被下人领去偏房里换衣服,云桐双则被沉朝拉着进了寝室,内里装潢清贵低调,若有若无透出股浅淡的香气,与沉朝身上渗出来的一样,她嗅着只觉安心。
      “去屏风后沐浴吧,我去给你找衣服。”
      沉朝把她头上多余的钗拔掉,又熟练地挽了一个简洁利落的发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云桐双反应的机会。
      云桐双愣了愣,问:“不是只换衣服吗?”
      沉朝瞥了她一眼,直接握着她的手,让她贴上自己的脸——一片冰凉。他挑了挑眉,没有多言,云桐双就心虚地移开目光,把他推出门外。
      “好啦……我去就是了,我会快一些的。”
      云桐双泡在温暖的水中,长呼一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思绪逐渐飘忽。
      她忽然想到,沉朝今日是不是有点过于寡言少语了?哪怕面对着她,也好似一直在伪装,有种淡淡的疏离,像在压抑着情绪。
      花瓣飘在水面上,沁出馨香,熏得整个人飘飘欲仙。她闭上眼,迷迷糊糊,那念头转瞬便消逝,没有深究下去。
      热水浇在身上,驱散了雨夜的寒意。若不是惦记着要回云府,她怎么都得多泡一会儿。
      “哗啦——”
      云桐双恋恋不舍地起身,身上的水沥沥淅淅地落下。她的视线随意移向一旁,衣架上已然搭着一套红色的……睡袍?
      她怔住了。
      她刚才明明没有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衣服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又为什么……是睡袍?
      迟钝的、毫无警惕的她,终于意识到事态向无法预估的方向发展。
      云桐双猛地屏风处看去——昏暗的烛火摇曳,勾勒出屏风外那道不知何时坐在哪里的熟悉身影。透过朦胧的侧影,能看出他正静静地、端坐在外面,宛若鬼魅。
      “……沉朝?”她轻声询问,“是你吗?”
      迟迟没有回应。
      屋内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到,安静得令人恐惧。
      云桐双强忍着不安,试探地说:“沉朝,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得回去了,香茵还在等着我……”
      “乖乖,先把衣服穿好。”
      屏风外的人终于开口,但他根本没有回应她的话,漫不经心地命令着。
      云桐双脑中一片空白,僵硬地循着他的话,把睡袍披在身上。
      睡袍红得刺眼,她看着,竟恍惚觉得像当年成婚时的婚服。布料触感柔软,穿上像溺在云团里,有种不切实的飘忽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云桐双不自觉地揪紧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风外,抬眼便看见沉朝正拿着一个空碗细细端详,碗底还有残余的药渣,可空气中未有任何苦涩的中药气息。
      察觉到云桐双的疑惑,沉朝瞥了那空了的碗一眼,目光幽暗:“一些调理身体的药罢了。”
      她没有心思去关心药,想起刚刚诡异的氛围,云桐双有些胆怯地望向他:“我……”
      “香茵已经回去了。”
      沉朝猜到她想问什么,骤然打断了她的话,看着云桐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浮现出不解与恐慌,他极轻地笑了一下。
      “她会与秦夫人说,你要留在这里。”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为什么?”
      沉朝起身,不紧不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一步步逼近。蛛网收缩,愚钝的猎物终于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也终于发现眼前的爱人全然变了模样,让她感到极度的陌生。
      沉朝的面容仍旧俊美,烛火映在脸上,烛影摇动,他眸中晦暗,嗓音温柔:“乖乖,你承诺过的。你说,下一次,一定不会拒绝我。”
      “今天,我想你留在这里。”
      那夜轻易许下的承诺,此时变成回旋的剑,把云桐双困在囚笼中,无法逃脱。
      “不……”
      云桐双忍不住往后撤了几步,极度紧张下差点撞上屏风,却在下一刻被扯进男人怀中,急促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内室里格外明显。
      她抬头望着他,仓皇摇头,语无伦次:“沉朝,今天太突然了,我们改天、改天好不好?我今日有些累了,我……”
      “嘘。”
      指尖抵在唇上。
      她不由噤声。
      沉朝微微眯起眼,似乎因她的无理取闹而感到困扰:“乖乖,你要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云桐双试图找一个理由来推拒,可绞尽脑汁都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苍白无力,“我今天真的不想……”
      耐心被消磨干净,暴虐的欲望逐渐翻腾,沉朝不想再听她辩解下去了,掐住她的下巴,直视进她颤抖的眼瞳,只轻轻问了一句。
      “是不想……还是不能。”
      云桐双瞳孔骤缩,彻底失声。
      这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把她所有拙劣的遮掩暴露在赤裸的目光下。她的卑劣、她的隐瞒、她的不忠,全都……无所遁形。
      她不知道沉朝得知了多少。
      也不敢猜测他知道多少。
      她怕得近乎战栗。
      “不是的……”
      眼眶里的泪水已经蓄出一汪清澈的湖泊,云桐双泪水涟涟,拼命地摇头,想说些什么。可说出口的谎言太多,如今她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毫无的说服力。
      “沉朝,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明他还没有说什么,她便做贼心虚,吓得神不附体,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连强装镇定都做不到。
      他的妻子,天真又胆怯。
      自作聪明,也玩火自焚。
      沉朝垂下眼睫,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
      他不会让她那么轻松地知晓一切。
      他要吊着她,让她恐惧,让她怀疑,让她在无尽的心惊胆战中备受折磨,才能勉强缓解他沁出血的怨与恨。
      “乖乖,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他的嗓音仍然温柔,放出一线希望。
      “只是……我要问你一些问题。”
      钳住她下巴的手力气大了几分,沉朝的目光冰冷刺骨,云桐双的眼泪几乎在一瞬间落下来,她脆弱地、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而他心若磐石,再不会动摇。
      “乖乖,这些年,我审过很多人。”
      “谁在撒谎,在哪个地方撒谎,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自以为可以掩饰得很好的小心思,在我眼里,拙劣又明显。”
      “所以,不要试图说谎。”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云桐双绝望透顶。
      原来,那么多次,他都看得分明。
      “第一个问题。”
      “我们重逢那日,秦夫人唤你回家,你在路上,见了谁?”
      沉朝的声音很平静,话语却像一柄锋锐的刀,撕破了维持在表面的种种虚妄。
      她说不出话,只能颤抖。
      “说不出吗,没关系……还有第二个。”
      沉朝语气宽容,声音愈发柔和。
      “你奉旨入宫那日,我问你是否遇到了麻烦,你矢口否认。可当天下午,你去见了谁?”
      云桐双的脸已然惨白。
      ……他全都知道。
      一桩桩一件件,她曾说过那么多谎言,无意的、心虚的、各种各样的,她自己都记不清楚。昔日自作聪明的掩饰,如今化为一个个不知何时就会把她钉死的暗器——是她亲手斩断自己的退路。
      沉朝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轻声问出第叁个问题:“今天,你又去见了谁?”
      “……”
      唯余沉默。
      云桐双畏惧地钻进了自己的壳,试图用消极的态度保护自己,自欺欺人地逃避现实。
      ……她懦弱地不敢承认。
      可她并不知道,一味的逃避只会激化矛盾,逼疯对方,把本就脆弱的关系推到悬崖边缘,低头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沉朝的手抚上她纤细而脆弱的脖颈,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抛弃所有对她的怜爱、疼惜,死死地掐上去。他的爱与憎都已经达到峰值,深刻到绝望,几乎将他折磨致死。
      他说:“说话。”
      云桐双咬着嘴唇,恐惧支配了她所有的行动,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想说吗?”
      沉朝嗤笑一声,眼中残存的光终于暗了下去,沉入一潭深不见底的泉。
      他揽住云桐双的腰,猛地把人横抱起来,扔到床榻上。
      “啊……”
      云桐双摔得七荤八素,慌乱地爬起来想要逃离,却被掐着腰捞回男人身下,挣扎不停的手被钳制住。
      伴随着一道“咔嚓”声,一个绒毛触感的东西圈住了手腕,她难以置信地去看——那是内测裹着软毛的锁链,此刻正严严实实地拷在她手腕上。
      “不……你不能这样……沉朝……我求求你……”
      云桐双彻底慌了神,眼泪夺眶而出。
      她从未面对过这样的场景,如月般皎洁温柔的心上人被她生生逼成扭曲的怪物。她被圈在床榻上,满心惶恐地面临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折磨。
      睡袍宽松,历经一通挣扎早已松散开来,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云桐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开始剧烈地簌簌发抖,她拼命地往床榻里缩,试图躲藏。
      ——却被拽住脚腕,尖叫着被拖到男人身下。
      沉朝没有褪去衣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桐双慌乱异常的模样,一个绝望的猜测浮现于心头,他注视着身下哭得凄惨的妻子,轻轻地说。
      “乖乖,把腿张开。”
      云桐双战栗着,恐惧让她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只能捂着嘴无声地流泪。她像是将要被斩首的犯人,悬在头顶的刀晃动着,即将判定她悲惨的命运。
      “不要……求求你……”
      她哀哀地祈求,试图逃脱罪责。
      沉朝的嗓音如凝结的寒冰,一字一句,冰冷寸寸渗入骨髓,他在宣布最后的判决,不容置喙。
      “乖乖,我说……”
      “把腿,张开。”
      刀还是落下了,她躲无可躲。
      鲜血喷溅,再无悲鸣。
      身体不受控制,僵硬地、颤抖着,她慢慢张开腿。
      腿根处那个深刻的、刺眼的、暧昧至极的咬痕。
      嘲讽地宣判她的命运。
      ——她有罪。
      她再无辩解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