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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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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节
      烟抽完了。
      “宁小哥,你还有烟吗?”
      林益平偏头对着宁秋水问道,后者耸耸肩。
      “没了……困了就先休息吧,三个小时之后,我会叫你起来替少梅的班,最后再是我。”
      林益平想要拒绝,但困意已经将他逼入了死角。
      连续两天的精神紧张,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反观宁秋水,看上去要好得多。
      “我……好吧。”
      林益平看了看宁秋水,想要说些什么,但眼中的倦意已经如潮水倾覆,他实在是挡不住了,头搁那儿一歪,鼾声就响了起来……
      zzz……
      随着林益平睡死了过去,顾少梅似乎也觉得有些困,她甩了甩头,为了缓解疲乏,又拿出了自己的诗集,认真地阅读着。
      宁秋水看着顾少梅略显苍白的侧脸,忽然问道:
      “少梅,你以前没看过海吗?”
      顾少梅抬起头,眼中神色迷茫。
      “海吗……没看过呢。”
      “以前你没去过三海镇?”
      “没。”
      顾少梅说着,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眉宇之间有些说不出的苦恼。
      “以前……似乎都在学校很用功地读书。”
      说着,她看着宁秋水:
      “宁哥,你见过海吗?”
      对视着她那双写满了真诚的双目,宁秋水也很真诚的欺骗她说道:
      “没看过。”
      “所以才想去看。”
      顾少梅闻言欣然一笑。
      “对啊,人生中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让人激动的。”
      “对了宁哥,你是医生,是不是平时都在“医院”里工作?”
      宁秋水没有立刻回答顾少梅这个问题。
      他从顾少梅的眼底深处,看见了一抹……畏惧。
      “为什么这么问?”
      顾少梅看向宁秋水的眼里带着崇敬:
      “因为我觉得你很勇敢,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勇敢的人。”
      “我最害怕“医院”了,那里有好多可怕的人。”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你在“医院”里工作久了,所以才这么勇敢?”
      宁秋水眼光一闪,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等等,你说……你最害怕“医院”?”
      “为什么?”
      第727章 【公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
      提起“医院”,顾少梅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我,我不知道……”
      “我从小就很害怕“医院”。”
      哒哒——
      顾少梅话音落下,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从左往右。
      二人皆是看向了门口。
      “害怕,总要有一个理由,或许你以前生病,在医院打过针,吃过药,或是……”
      宁秋水虽然戒备,但嘴上还是循循善诱。
      顾少梅若有所思地微微低下头。
      ““生病”吗……”
      “我好像是生过一场很重的病。”
      宁秋水道:
      “什么病?”
      顾少梅双目失神,脸上挂着茫然。
      “我不知道。”
      “我头很痛。”
      “我头总是很痛……但我已经习惯了。”
      她说着,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头顶。
      “后来我病好了,离开了那座“医院”,回到了校园继续读书,现在学校放假,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去“三海镇”看看海……”
      宁秋水琢磨了一下顾少梅的话,又问道:
      “那,你还记得那座“医院”的名字吗?”
      顾少梅捂着头,好久都不说话。
      大约过去了五六分钟,她缓缓道:
      “好像叫……什么康复中心。”
      “光明精神康复中心?”
      顾少梅闻言,眼神一亮。
      “对!”
      “就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
      宁秋水盯着顾少梅,一下子缄默了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少梅好奇:
      “你也知道这座“医院”,难道,你就在那里工作?”
      宁秋水摇头。
      “我是兽医,我怎么会在那里工作。”
      “只是以前遇见过另外一个……被这座医院治疗过的“病人”。”
      顾少梅眨了眨眼。
      “真的吗,他(她)叫什么名字?”
      宁秋水:
      “柏庭。”
      顾少梅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低声念了好几遍,忽然她又用手捂着头,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宁秋水见她如此痛苦,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说道:
      “如果太痛了,就不要想了。”
      “不想的话,也许会好些。”
      “放空自己的思想,深呼吸……吸气,呼气——”
      在宁秋水的引导下,顾少梅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觉得好受些了。
      “抱歉,我好像记得这个人,也许……我跟他还是朋友。”
      “但我这病可能是没好透,一想事情头就痛。”
      听着顾少梅自责的声音,宁秋水安慰道: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顾少梅缓缓抬头,那双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那不只是情绪的流露,更多还是疼痛导致的。
      “可是,我害怕。”
      她任由宁秋水抓着她的手腕,重复着那三个字:
      “我害怕……”
      宁秋水轻声道:
      “你害怕什么?”
      顾少梅:
      “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