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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妻有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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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谁都知道这案子没什么好查的。
      卫阳公主的箭筒满满十支箭,众目睽睽之下射出去一支,射中了安琉公主,就算是无意杀人,她一个私生女将先帝亲生的公主杀了,罪过不可能小,不惩治她,堵不住悠悠众口。
      崔妩自己也知道。
      她提起一件事:“在我误杀安琉公主之后,荣太后和我爹私会,此事被官家撞见,我爹劫持太后逃走,二人掉落山崖,生死不知,这件事还未传开。”
      谢宥瞳孔骤然发紧,怎么能现在发生这样的事!
      这简直是判了她……
      她还有心情笑:“谢宥,我好像死定了。”
      这笑颜在谢宥看来分外刺目,他笃定:“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他不会让此事发生。
      “看起来真像一个巧合。”
      “现在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杀她?”
      崔妩早就无数次回溯过事发时的情景。
      她箭术极好,对箭矢能去多远都有估量,但树林遮目,安琉公主当时站的远近她也不知道,而且这种意外谁敢笃定,凡事都有个万一。
      她遗憾道:“关于此事的真相,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你来揭晓了。”
      靠问她得不到真相,谢宥凝眉肃目,思考着眼下该如何破局。
      这是他碰到最难有破绽,偏偏也是绝不能出错的案子。
      瞧他眉头都拧成“川”字了,崔妩还蛮轻松:“别心急,查不出来也没关系。”
      反正事情不可能更糟了。
      “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万一真是误杀呢?”
      他毫不迟疑:“没有万一。”
      “查不明白也没事,大卿不用太过伤神,谁说我交到你手上是为了找回清白呢?这样死,才不会让你落个杀害皇室的罪名,我是不是很贴心……”
      还说这话就被谢宥无情捂住了嘴。
      他太用力,崔妩下巴在痛,那双眼睛眨巴着,好像能看到他额角的青筋。
      “你要在这个时候还跟我说这种话?”
      我看你对旧事耿耿于怀,给你解开心结的机会嘛。
      可惜崔妩不能说话,不然无辜地睁着眼睛。
      “……”他无奈道,“我们先别管那些恩怨了行不行?”
      留着命,以后再折腾吧。
      手顺势松开。
      “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提了。”
      谢宥后仰,那眼神好像谁要夺他清白似的。
      “来,别害羞,我挡住外面人,谁都看不见。”崔妩一边哄他,一边恨自己的堕落。
      完蛋,谢宥的威胁好像对她没起什么作用!
      她有一种明知道自己被在乎的有恃无恐。
      第120章 兵分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谢宥很真心地问道。
      “大概是, 大卿,你看我的脸——”
      崔妩把脸凑给他看。
      烛火下,崔妩莹白的脸确实隐隐横
      着泛红的指痕, 是刚刚谢宥太用力留下的。
      一见之下,谢宥暗悔自己的不是,正想同她赔礼,崔妩的脸猛地在眼前放大,谢宥避之不及, 双唇堵在了一起。
      防止他逃了,崔妩双手扣在他耳后, 五指没入墨发之中。
      “嗯——”崔妩以谢宥的唇为支点, 脑袋像歪转了一圈,“嘛——!”
      一点也不缱绻的吻,只是格外响亮,响亮到刑房外没看见的也听见了。
      这厮、这厮——无耻之尤!
      谢宥摸了摸被强亲的地方,生气又无奈,“你是生怕别人不参掉我主审的资格是吧?”
      “谁不知道咱们关系不清白, 我亲不亲这一下你都得被参,早日习惯风浪啊谢相公。”
      他压下眉梢:“闹够了没有?”
      她点点头:“够了。”
      “那说说安琉公主的事。”
      谢宥敲敲桌子,将气氛拉回严肃:“安琉公主未在随驾名单之中,她偷偷出宫, 又躲在林中不露面, 很可能本意就是冲着你来的。”
      “她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安琉中箭之后, 出来第一眼就盯住了我, 知道那支箭是我射的,说明此人在林中窥视已久, 那她就分明可以躲开,却中箭身亡,而且她似乎格外恨我……”
      那种恨意太明显,崔妩想察觉不到都难。
      恨……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迎上去的?”
      “不然她不可能知道射箭的人是我。”
      谢宥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提起:“你可还记得大理寺与情杀那桩案子吗?”
      安琉的恨意,让他想起那位同样可能被恨意杀掉的浣衣娘子。
      “记得,与徐度香有关,是查出来结果了吗?”
      谢宥摇头,“只查到了一点眉头,劫囚是临时起意,尾巴没有收拾干净,肃云顺藤摸瓜,查出一个可能和崔珌有关的人,而且事发排查之后,仵作房少了一个人。”
      “仵作房……我想起来,仵作身后跟着的一个蒙脸的女子,是她吗?”
      现在想来,那道让她不舒服的视线会不会就是那女子看来的?
      “不错,那女子蒙住布巾,并不起眼,我刚到大理寺,以为那是仵作的学徒,蒙着布巾是为了挡尸臭,并未在意,结果事发之时,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