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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女的本愿[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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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我还是比较在意这个。
      “她,就问了我一些我长姐近日的行程之事,说有一本关于军法的书她看不太懂,想要向我长姐讨教……”许步歌坐在马上说道。
      楚华玉竟是想打探许行云的近况。
      许太尉因功高,从来不敢轻易与他人走得过近,担心上面的人猜疑,可若是接近许行云那就简单得多……
      果然楚华玉还是放不下她心中之人,不然若是想为自己铺路,直接博得许步歌的欢心娶他为夫,是最轻易的。
      我低头思索,重新扯动着缰绳向前走。
      许是见我拧眉长久不语,许步歌又补充解释道,“我就回答了几句,其他真的什么也没和她聊。”
      “嗯?”我疑惑抬头望他。
      “不,我的意思是……”许步歌绿色的眼眸澈亮,不肯与我对视,却又时不时来窥我表情,耳尖很红:“我母亲就常为父亲这么牵着马的,只是不在人前展示。父亲还常嘴上念叨着说要注意分寸,但全京城的人早都知道了我母亲惧内……但那其实不叫惧内,其实是因为……你懂我意思吗?”
      我懂他意思,他又再次向我来要一个口头承诺来的。
      马蹄声忽止,我俩都反应过来,一抬头,却是到了楚府门前。
      我正想开口解释,刚才走神,竟牵着马下意识沿着回家的路在走。
      却被许步歌打断:“我现在是因背后伤口痛,待下次便换我来为你牵马……其他良家子会为妻主做的事情我许家子也不会差的。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再疑心,我按你所说那般,等你了结那本不属于你的一切……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他涨红了脸,最后盯着我,呼出一口气,道:“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若你能帮我摆脱被温、楚两姓之间明争暗斗裹挟的一生,我也未尝不能助你将军梦。
      若不能,那就是另一种不太好让旁人知道的关系。
      我仰头看他,眉间故意拢起,流露出担忧神色:“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且我现在有婚约在身,与我来往对你的名声来说太冒险了。”
      说罢。我又真的怕许步歌被这几句话给劝返,于是又伸手去拉住了他垂放在腿侧的手,嘴巴依然深情:“都怪我……明知应该忍住的,可总又被你吸引靠近,想和你说话,想认识你家人,想了解你。然而我现在连个能说出去的身份都给不了你,我们之间不能是任何关系……”
      少年忽然的弯腰凑近,极近的距离让我不得不止住未完的话。
      他睫毛扇动视线扫过我的唇,然后微微侧头,避过两人的鼻峰:“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喜……”
      才出言一个字唇齿就被覆上,如蜻蜓点水般,柔软唇瓣相互试探和轻压,然后两人分开少许。
      许步歌像是有点脱力般,轻轻喘息。
      他眸子有晶光闪烁,视线仍然纠缠着我。
      见他如此模样我就知道肯定还没完,可这是在楚府门前,我下意识往后退出一步。
      可下一秒就见他分出了一只手抵在我脑后,再次侧头过来……
      这就是初开“荤”的上瘾?
      我垂眼看他渐渐凑近,却无意间与一双墙角直勾勾望过来的黑眸对视上,那双眼睛很是纯澈,像是一只单纯的生灵撞入它未知的领域,然后仓皇侧身躲避。
      第24章
      我伸手握住许步歌的两肩撑住他继续压下来的身体,他不解皱眉。
      我低声道:“有人在看我们,”
      闻言许步歌身子一震,就坐正了回去,正要转头去看,我立即轻拉住他的手:“别回头,若被他人此时就发现了你,我担心我保不住你,你背对他们,驱马先离开这。”
      闻言他忽而将手从我手心里挣脱反握住我的手,像是不安又像不满。
      我只好又轻声说了几句要他相信我之类的话。
      他听后迟疑了会,终是想通,抿唇点了点头然后轻喝着马抬蹄向前走。
      待许步歌走后,我走向那墙角。
      才接近,言锦书满是尴尬地从墙角出来与我打招呼:“呃……世女,我有急事找您,在楚府门前等了多时,见你与那许氏公子在聊天,故在此等候……”
      我没说话,只是往他身后看。
      刚好看见暗处一个身影往更隐蔽处挪动。
      方才与我对视的人明显是个很高的男子,不是言锦书。
      言锦书却重新挡住了我的视线道:“世女请放心,我们在此处听不到您与许公子的任何谈话。”
      她抬眸望着我,眼中有戒备。
      人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好再做深究。
      且与许步歌的事我本也不怕传出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反正我这早乱成一锅粥了,随便搅都成。
      我只好收回想越过她的步子,问道:“何事让你等在这里?”顿了顿,我又道:“今日我是去城外野猎了,以后若是有急事直接进府内让小厮寻我就是,不必浪费时间在这,读书人的时间最是宝贵。”
      言锦书听后明显有被触动,我知她读书之路甚是不易,也知她这几年都在求一个能赏识她的人,更知这类人最容易被什么话所打动。
      她先是深深望我一眼,而后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道:“我今日如往常一般为您代课,不争第一,也不落倒数,隐于学子当中完成课业,却还是被师长单独唤到了其居所……”说到这她停了好一会,似乎在组织合适语言描述当时场景,然后继续道:“进了房间,师长一直在抱着他的孩子在哄,我噤声等了许久,等到那孩子终于止住了哭声,师长路过我身后时他才终于开口与我说话,”
      “那个鳏夫师长?他说什么了?”
      我这么唤自己的师长是真没下心思记住这个人的名字,我以为我可以这辈子不用见这个人来着。
      南嘉国重文,夫子就比一般的地方官还让人敬重。而师长,是掌管一方学府的人,在夫子之上。更何况上师府还是京城第一的学府。
      言锦书又小心探了我一眼,才道:“师长说‘你很乖,但楚华月不乖’。”
      我一愣,难道那死鳏夫是发现了我找人替自己上学,在敲打言锦书?
      我凝眉,垂眸仔细分析言锦书方才所说的话:点名要她进房间,却晾在一边……对,就是这!
      若是我,亦或者说,若是那京城出了名的顽劣不堪楚二世女,在进房间的那刻就不会让自己闲下来,要么花言巧语试图逃脱未知的降责,要么下巴一扬任谁来都不怕。
      反正不会乖乖等他那么久。
      想通这层,我抬起眼,便看见言锦书带着愧疚神色继续道:“定是我哪里露了马脚,引了师长生疑,我担心这会影响世女今后的仕途,所以我散了学就来此等候将此事告知给您知道。”
      “那鳏夫还说其他话没有?”我问道。
      “那鳏……不是。好在师长并未说其他话,我猜这是在给世女您机会,只要您今后亲自去听学,便不会有事。”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拆开摊在手掌上,碎银堆在手帕中间,“未能如约完成今年世女的学业实属无奈,就算按日子折算,这些也抵不过世女当时给我的,欠世女的我日后挣了钱定亲自送到府上来。”
      望着她手中剩余不多的银子,视线不自觉飘向言锦书身后,心中感叹言锦书如此求知若渴的女子也还是陷进了温柔乡。
      讲道理我给言锦书的费用很是不低了,如今学业才过半就只剩这么些了。
      我想了想将银子推回,温和笑道:“我当什么事,不过师长一句话就让你如此担心了?就算真有事我也是不怕的,你只管放心继续去上师府听学,若有事我自会去找你。”
      开玩笑,要我每日枯坐在案前听三规六教,辩如何为宫内那群烂透了的皇家稳坐高堂,述如何获得奸臣贼子们的赏识。
      一想到那些我能对得上名号的高官的脸一张张从我脑中划过,就令我想吐。
      而言锦书口中的要靠听学写文,科考取得的仕途本就不是我所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走的路,这其中需要花费的心力还不如我去父亲面前讨个好。
      再说了,我还真不信了,那鳏夫能拿我如何。
      见言锦书还要说什么,我直接转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向后摆手道:“别担心,他不能拿我怎样。”
      *
      “别担心,他不能拿你怎样。”楚华玉倚在回廊柱子上,幸灾乐祸之意从嘴角溢到眉梢,催促我走快点。
      她变了,以前我挨罚受骂不至于能让她如此高兴。她这笑让我与她之间本就计算不清的新仇旧恨簿上又小添一笔。
      她这是觉得我好日子到头了。
      巧了,我也觉得。
      远处凉亭内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则是我需要尊称一句师长的应景。
      在楚华玉的提醒下我记起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