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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女的本愿[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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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那听到这个消息最该急的人是谁?
      嘉礼向我走来的步伐骤然凝滞,微微侧首,看向我的目光变得复杂……
      是谁偷偷放出消息?楚华玉没说,但通常这种情况,谁做这事最有利,就会认为是谁……
      我思绪越发的混乱,此前发生的种种在心中过演,当我反应过来时,惊然抬眸:“嘉礼,不是我!”
      *
      “来,跟阿爹念……坏~人~”
      一道清润低朗的男声传入我的脑中,扰我美梦,害得我不得不睁开眼,面对残酷的现实。
      “噫!坏……淫~诶嘿哈哈哈……”
      紧接着便是几声模糊天真的婴孩学话声透过铁栏传到我耳中……
      我眼皮半掀,遮住眼白,无语得要死,翻个身从那扇极窄的床上坐起,两手撑在床沿看着铁栅栏外抱着小孩的应景。
      见我表情不善,应景笑得狡黠。他牵起小屁孩的肉手指着我道:“璨儿,你看,这里就是关坏人的地方。以后长大遇见这样面貌的女子,记得绕道走。”
      “你来干嘛?”我稀奇道:“嘉礼竟然还会放人进来探视?”
      我至今仍是没能理清这应景和嘉礼之间到底属于何种关系。
      一开始只以为应景是在帮嘉礼做事,是嘉礼布在外面的眼线;可后来发现应景本人势力就能占据一方,他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股势力却又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且迎冬宴明明到最后都在顺应嘉礼的意,那应景又为何要半路出逃?
      见我说话了,他换了个姿势搂着婴孩坐下,却是道:“哎呀呀,我可怜的孩子在里面吃不饱穿不暖吧?”
      应景下巴微抬,示意他身后那两个小厮将棉被和食盒放在了栅栏边,便出了房间后,应景又道:“看师长给你带什么了……来,说谢谢。”
      我终是不耐:“嘉礼呢?他怎么一直不来见我。”
      真的很奇怪,依照嘉礼的性子,我被关当天他就会来见我,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就会”暴毙“狱中,然后被藏去其他地方。
      但我被关几天了,竟毫无动静,应景还是第一个进来探望我的。
      “对啊,嘉礼呢?”应景问我:“还有,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把自己玩到这里面来的?”
      他在问我?那我问谁?
      第66章
      关我的狱牢其实和我以往所认知的不太一样,是独间的,干干净净的一个房间,栅栏横屋拦断,守卫也只在房间外站着。
      房内的我和应景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之后。
      我:“师长当时为什么要跑?”
      应景:“你和嘉礼睡了?”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因为对方所问出的问题神情微愣。
      过了一会儿。
      我:“李奕之死在不在师长和嘉礼最开始的计划内?”
      应景:“为何传我窥看你的流言?”
      嘶……
      这算是有默契还是没默契?
      我身子后倾了少许,想了想,于是又试探性开口。
      我:“师长先说。”
      应景:“我先说。”
      ……终于达成了共识。
      小破孩似乎有些困了,应景的手一下一下地在他身上轻拍。
      应景说话的声音也因此明显放轻了不少:“别怪为师狠心,本是想带你一起走的。可那场景你也看到了,时不待人。且为师以为你那时候应当是正开心的时候呢……你们女子,不都好那一口?”
      他若当时带我一起走了,我现在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但有一说一,他后面那句话我无法反驳。
      “我最初告诉你的就是真的计划,只不过加了点修饰。我和嘉礼之间的约定单纯只需将你带去迎冬宴,他便不再反抗和李奕之间的亲事。但我若直接告诉你我的目的就只为这个,以你的性子你当然不会肯去。所以我才让你认为我是要你帮我去劝嘉礼,说要你去断了他对你的意,再以当时最让你头疼的与温家的亲事做交换条件,这样你才会半信半疑的随我一同去赴宴。”
      应景这人似乎很清楚我对他的看法:幽深曲折,表面的话不可信。
      然后他就反利用了这一点,一开始就把几乎正确的答案摆我面前,我却反而不会轻信,自发将这事想得复杂,又辅以诱饵,如此,我自然要上当。
      但我仍是想不通。
      我问道:“嘉礼和李奕的亲事,可是皇上亲指的,你为何会愿意如此帮嘉礼?”
      应景褐色的瞳孔微光闪烁一瞬,他手指指腹轻轻点了点已经睡着的小破孩的鼻头,随后竖在薄唇前,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然后望着我笑了……
      我居然也真从这一套动作中领会了其中意思——当初应景向皇上请婚嫁给前任上师府师长,过程那般的顺利,其中定然也是有人在暗中助力。
      那个人便是君嘉礼。
      应景这次算是在还嘉礼那次的人情。
      但嘉礼对应景之后的杀妻主夺子计划是否知情就不得而知了。
      “可我的计划就只到将你一直留到迎冬宴结束。”说到此处,他话音停了一停,又叹一口气:“嘉礼真是……行事越发的难以控制了,他杀了李奕,呵哈哈哈,他竟把李奕直接杀了?你们这群死孩子真是……闹得我头疼。”
      他说这话,意思听起来像是在惊叹,但话尾却又抑制不住的扬起,笑出声,仿佛是见证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笑完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收到消息说李奕被射杀,我便知道之后就是一场乱局了,还好我留了个心眼,在猎场那边也分了几个人过去,不然……”
      不然就会被我拉下水。
      他若当时也在宴上,嘉礼指认我是凶手,而我找不到人甩锅,就会攀上应景,因我本也是以上师府学子的身份去赴宴的。
      应景看我的眸子微微弯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师长此次来此探望我又是为何事?”
      既然后面的发展应景早有预测,那又何必来这一趟?
      我可不相信他会闲来无事关心我狱中生活如何。
      “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反咬嘉礼一口?”
      我一愣,嘴角抿起,看着眼前真正反咬一口嘉礼的人。
      “猎场上所发生的一切皆已经查清楚与世女无关,是流窜进猎场暂时躲避的亡命之徒贪心李世女身上的玉佩,所引发的事端。现下罪人已经伏诛,四殿下因主办迎冬宴却又管控不力而被禁足宫中,”温去尘说到此抬眸看了我一眼,又温声道:“我已经打听过了,现下还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清楚记入当地档案,最早要在后天才能放世女出去……世女这几日在此地睡得可还好?”
      真是没想到,李奕公之于众的死因竟如此离谱又抓不到什么错处,也不知道这是由哪几股势力影响出来的结果。
      见我不答,只是带着一种探究的视线看他,温去尘淡色的眸子微顿,睫毛轻轻眨动,又道:“世女,这几天其实外面发生了很多事……那桩大火的案子也在这段时间里破案了……”
      有了前一桩案子公布于众的所谓“真相”做铺垫后,又骤然听到大火的案子,话还没说完,我心里便已经对这案子的结果不抱任何期望。
      再说了,我可从来不认为母亲的手段会低劣到被如此轻易识破的地步……等等,不会是这案子终于还是砸到了我的头上吧?!
      思绪回绕之间,我视线不禁下移,落在了温去尘那张薄红、正在张合着的嘴上……
      “她们说,这桩案子形式很是复杂,现场发现了好几拨不同时间不同行为轨迹的人所留下的痕迹,”
      我:“……”
      那当然了,可不就是被屠又被烧过,再加上后面的上师府、以及温氏甚至是许氏……总之但凡敏锐些的人应该都去探查过这场莫名而起的大火。
      “但被埋藏在最下的那道痕迹一直隐隐约约延续到言友家……”
      我缓缓抬眸,思绪一时难以理清地微微侧首,却没说什么,只等温去尘将话说完。
      “作案的凶器也在言友家的床底那堆混乱的杂物下找到……虽目前通缉令上所书的是言友的名字,但听说此案其实还是存在着一定争论的。”
      我眼睛眯了眯,附言问道:“是何争论?”
      温去尘食指曲起,轻抵着下巴,视线快速地扫了一眼我的神色,才道:“尸骨被仵作一一查验还原,根据骨头上所残留的刀痕,竟推断出,凶手或许是位男子。”
      “既然有了这层怀疑,又为何要急于发出通缉令?”我问道。
      虽然刀是被在言锦书家中找出,但明显就是被后来的人藏进去,企图嫁祸给这家人的。明明我去的时候,言锦书的家中虽有东西被急于带离的痕迹,但怎也和“混乱”两字搭不上边。
      “所以去尘拖家姐去请了关系,将发放通缉令的时间推了一推,想要她们再好生查查……去尘也和世女也是同样的想法,并不相信言友的弟弟是那般凶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