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闻言我微微睁大了眸子,立即来了兴趣,向前俯去身子:“请师长赐教?”
【作者有话说】
我不知道我是退步了还是心理在作怪。
在写第一本的时候,我也会时常卡文,但3000字一天就算现编剧情,也不会觉得困难,还能时常超常发挥。
但这本的整个剧情框架其实在脑海中早就定型了,但我却常常坐在电脑前2个小时写不出1000字。
或许是我考虑的太多,我会担心有些描述太详细了整个文风就变的水,更怕有些方面没写够,所传达出来的剧情会让人觉得怪异。
我很喜欢这篇文,更喜欢文里的每个角色,所以她们之间的对话和性格是我最怕写崩的,常常觉得自己写偏了就整段整段的删,然后停步不前,常为了一个词就神游太虚浪费时间,我没办法一直敲键盘写下一段又一段至少让自己能够满意的剧情。
大家的评论我每一条都会看,近日催更的呼声渐大,我比你们还着急,我会尽快调整心态好好完成这一本的,也会想办法改掉自己不好的写作拖延习惯,争取一步一步赶上正常写手的速度。毕竟我脑海中还存着好多故事在等我写出来。
最后谢谢宝贝们的喜欢,这段作话我等会若觉得羞耻了就会删,爱你们。
第41章
应景轻笑:“就比如,恩……让我想想。最简单的便是择一天光刚好的日子,与温去尘的母亲温御史喝茶畅聊,要知道你和她儿子的婚事她可比你急……又巧的是,你师长我刚好在温御史面前话语权还算高。”顿了顿,他又扫了一眼正认真听他说话的我,继续道:“再比如,你躲在这上师府福地,想得我庇护,你就得付出点什么。”
正听的来劲的我在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心头当即一梗。
这招式我知道,不就是说书先生那一套:欲知后事如何,且先交来银钱。
我转了转眸子,恹恹坐了回去:“那师长想要学生如何做呢?”
应景言语轻巧:“赴宴,让嘉礼厌恶你;以及确保在那场宴会上嘉礼能亲口答应礼部尚书之女李奕的提亲……至于具体该如何做由你自行发挥。”
哦,听懂了,他是要我去作死。
我甚至疑虑是不是因上次嘉礼和我衣衫不整的事情有损了皇家颜面,他其实是来想办法不起干戈的除掉我这个宰相世女的。
嘉礼要怎么劝嘛??甚至是骗着他自戕也比劝他嫁与旁人容易。
因为他就是一死心眼的疯子。
……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听罢,我手指不自觉敲点着膝盖,试探问道:“可是可以……那师长可以在赴宴之前先帮学生一件小事吗?就是楚府周围似乎被人给盯着的,我一举一动皆受限,眼下这种处境,师长所吩咐之事我心有余,也难施展开啊。”
或许……或许是不是能诓着应景先帮我处理一点眼前的麻烦?
话音落下,只见应景悠悠闭眼以手支头:“无功不受禄……你能帮着灭了嘉礼不着边际的心思确实是件能帮大家省掉许多麻烦的好事。但若你不去那宴会,她们也有的也是办法让嘉礼顺利完婚,皇家的手段,世女也见过不少吧?”
……果然是我想多了,在他手里想得点便宜好处哪有那么容易。
应景这个人说来根本就不可信,话里真真假假互占几分,我根本思索不透,随时都可能被他蒙进鼓里敲打。
我略一思量,果断道:“好的,师长再见。”
便下了车。
还是那句话,那宴会我是万万不能去的,去了就是把自己架上火炉反复煎烤。
且我根本想不到要如何劝嘉礼,逗他的方法确实信手捏来,但若要我对他说什么决绝狠话,此前的那么多年我从没在脑子里想过。
只要避开就好了其实……嘉礼他没办法的。
没办法找到我,也没办法摆脱出生来就埋在他血液里的那套枷锁。他出生在那座皇宫,一生就得受困,即使嫁出去了,也只是困在其他某个姓氏之下。
但无论他嫁与谁,应该都会比进楚府好。
不管是因为我本人还是楚家在南嘉国独特的地位……
想到这我恍然转头去看已远去马车的背影。马蹄声声踏在石路,有疾风卷起暗红花瓣旋转着飘荡,像是太多人的一生,渴望寻到一个依托,兜兜转转飘零而下,烂进泥土。
我脑海中回荡起在下车前应景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缩在权力的夹缝中谁也不沾,就能得一方安乐?不过是等死罢了。师长来给你指条明路罢?到时候若真苟延残喘不下去了,不如去做嘉礼别院里的金屋雀,他又好骗,还能保你富贵,你们两个混世之徒凑到一处,也给大家省心了不是。”
爹的,死鳏夫,我没答应去帮他们劝嘉礼以及投他势下帮他做事,就讽刺要我去给嘉礼做面首!
他前妻主怕不就是被这张嘴毒死的?
闹!嘉礼你再给他们闹大点!最好烦死他们!
不过应景说他自己在温道言面前有几分话语权……那他到底是哪边的?
皇室还是温道言?又或者是国教神天司?
反正不可能是楚家和许家。
一个众矢之的,一个手握兵权但对内朝的纷争避而远之。
他虽与皇家有亲缘,是嘉礼的表兄。但身为一介男子如今高坐京城人之敬仰的上师府师长的职位,想来不止是才学的事。二十六七的年纪能在这等显赫的位置上坐的稳当,定也深谙权谋之道。
等等,问题的关键点是嘉礼被指婚了,在发现和我差点荒唐之后被指婚。
这是不是代表皇上并不希望我和温去尘的亲事再节外生枝?又或是不想看到自己皇室中人去介入温、楚两家的混乱中?
嘉礼这次所承担的后果便是皇上对此事的表态,那他到底是在对谁表态?
这一切到底代表着什么我无从知晓。
我烦躁转身,心里琢磨着温去尘的车马应该已经从山下离开,便朝下山路走了两步,却又止住……
总觉得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心中一股无明火总挥之不灭,越涨越旺。
“……”
哈?!那死鳏夫刚才说君嘉礼要被人娶了??
那以后没我什么事了咯?
心里这么想着我又跨出两步……
不是,真的假的?那人叫李奕是吧?君嘉礼这样疯的也敢要?!
真想见见她,是个什么样的勇士。
想着想着我都要笑出声来,明明都已经扬起的嘴角却又落下,豁然转了身就朝山上学堂走去。
我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眼熟的一群壮汉跟在我和伍念的身后,叽叽喳喳一遍又一遍问我,这次的对手是不是真的不会武了?
伍念也问我,今日怎那般急,将她从学堂叫出来,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只说有好玩的了,不细说玩什么。
我驱马在前,想了想便转头对身后所有骑马壮汉喊道:“来,用最快的速度骑马向前,跑第一的,带着马来本世女跟前领赏……”
……跑第一的马儿才有资格与人比赛奔跑。
话音停了停,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身无分文,于是指了指身旁的伍念:“到她身边领重赏!”
一声令下,本跟在两人身后的群马如阵阵烈风从后刮过,马蹄声碎,纷踏奔远扬起浓尘。
等浓尘落下,伍念驱马向我挨近,再一次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正要开口问,她忽而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直盯着前方远处,抬手向我问道:“那浓烟升起之处,是你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吗?”
我终于晃过神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冲天的滚滚黑烟如一道黑色漩涡,内里卷携着隐隐火光,释放出阵阵难以言状的焦味。
我愣了愣,马蹄不止一直朝前,朝着燃火的地方前进着。
我不可能认错路,我刻意记着的,那里确实是王娘子家所在的地方……
等我和伍念也策马赶到大火跟前时,那群壮汉早已三三两两停在了那里,看向我的眼神不解中还夹带着惊惧……
一家都被烧了,一股难闻直冲人大脑的怪异肉香混合着木柴被烧的气味向四周几里扩散开来,火焰红光里,隐隐还能照见焦硬四肢、已经扭曲了的几具人型残骸,正在被红焰舔舐。
马儿扬蹄不肯再前,原地踱步转着圈想要远离这。
“华月,这人除了得罪了你还有其他仇家吗?”伍念被红焰染红的脸上眉头紧皱:“这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了,不像是我们这种世家子会做出的事。”
我懂她意思,要么就是这家人惹上了比京城达官贵人还不该惹上的人,要么……
盯着焰火久了,眼睛开始发干一颗心砰砰直跳,一种怪异至极的感觉让我一时说不出话。
我舔了舔被火光灼热的嘴唇答道:“我想,这人在此处横行多时……但所能接触到的最显贵、有这个手段的人应该只有我了……我和她,昨日才见过。”说罢,我自己也恍悟过来,转头有些惊移地去看伍念,只见对方也用同样眼神正看向我,这瞬间我俩所想到的应是同一种可能。